“建筑是凝固的音乐,音乐是流动的建筑。”这句话在建筑圈流传胜广,其出处众说纷纭,有人说黑格尔,有人说歌德,但毫无疑问的是,建筑作为一门综合学科,从美学、哲学上汲取了源源不断的灵感与启发。思想家歌德在谈到建筑是一种凝固的音乐时认为:“建筑所引起的心情很接近音乐的效果。”其韵律感,给使用者所带来的情绪变化、心理感受丝毫不亚于一段乐章。那么你有想过,让建筑本身成为一个巨大的乐器吗?现在,请坐好,今天小编就带你听一场来自建筑的“演奏”。
01
“Le Cylindre Sonore”——走进一个林中“乐器”
声音作为设计要素之一,影响在空间中的人的感受。建筑的本质就是创造空间,声音又何尝不是一种无形却有力的材料呢?
装置与公园的关系
这是坐落在巴黎东北边缘的维莱特公园竹园中的沉浸式景观。用其创造者,奥地利建筑师和作曲家Bernhard Leitner的话来说:“这是一个圆柱形的空间,可以在这里聚集,聆听。在这里超越自己,通过沉思重新发现新的自我”。
这个装置坐落在公园下方约六米处,作为提供公园南北之间的过渡的公共艺术和干预艺术。双圆柱的上端与公园地面在同一水平线上。从公园出来后,体验者沿着长长的楼梯进入声音空间,然后才真正进入花园。离开时,人们会再次穿过这个“声音缸”,然后到达到更高水平面的公园。但无论从哪去哪,都要经过这个被设计的声音空间。
细部构造图
这个“声音缸”高五米,宽十米——实际上它们是两个缸交叠并在之间留出空腔。在八个多孔混凝土面板的后面以及两个圆柱之间是垂直排列的二十四个扬声器,每个面板三个扬声器,形成八列声音。两个圆柱体之间的圆形空间为维护扬声器和进入地下控制室提供了通道,同时内圆柱体充当共振腔。
概念图
水流声从混凝土间形成想象中的狭窄小溪,进入像岛屿一样的共鸣腔,通过弯曲表面张力增强。安静的声音分散了城市环境的声音,包围圆柱空间的地面。它吸引人的是声音,而不是通过外观吸引人的视线。
使用场景,该案例图片来源:https://www.archdaily.com/168152/ad-classics-le-cylindre-sonore-bernhard-leitner?ad_medium=gallery
正如Bernhard Leitner所说的那样,“声音不再是精确地设计的音乐表达工具,它已成为创造空间的一种建筑材料”。在我们的设计中,也可以考虑将声音作为设计的一个重要因素,通过建筑声学知识配合材料、结构创造出自己想要的声音载体。
02
“声镜”——通过对声音的监听进行防御
在我们的设计中,是否可以考虑通过将人类的听觉以结合建筑构件,甚至空间设计的方式延伸、放大,从而感知到更多平时我们并不能注意到的声音呢?能否做一个提供奇妙的声音旅途的博物馆或者体验空间呢?可以单纯使用声音作为展品吗?
英国海岸边的奇怪“锅盖”
上面这几张图是不是看上去有些眼熟?他们让人联想到小时候许多人家窗外、屋顶上悬挂的卫星电视的信号接收器。没错,这些看上去有些笨重的混凝土“大锅盖”也在发挥着类似的功能,它们是在先进的雷达和电子技术被发明之前的战争时期用来接收声音信号的。
建筑物背面构造有所不同
这是英国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后用来拦截沿海袭击的混凝土“声镜”。“声镜”是用于反射和聚集声波的盘状无声源结构。它们通常是用混凝土建造的,直径为两到三米的。在一战中,它们被用来拦截前往海岸的飞机。
建筑物分布很广
它们展示了声音是如何被人类巧妙掌控的。设计者通过对需要反射的声音频率来研究和设计这些“声镜”的曲率半径和尺寸。尺寸与飞机发动机产生的声波匹配。这些精确的计算确保它们可以将声音聚焦在一个点上,因此操作员可以在该焦点上使用麦克风和耳机收听——实际上,这种监听系统更像是人类感官的延伸。
建筑物正立面是个球面,该案例图片来源:摄影师Piercarlo Quecchia
03
让乐器成为建筑的一部分并与人互动
早在1970年代中期,澳大利亚发明家Peter Vogel就已经阐明了 “声墙”的想法,于1979年开始开发。将艺术品的“环境”描述为活动的场所:“在传感器前面进行的每一次有意识的运动都会导致声音的改变。第一个动作触发声音,而随后的动作则具有修改功能……以这种方式出现的顺序和修改才是实际的作曲作品”。这是尝试着让乐器成为了建筑的一部分的大胆试验。
Vogel与声墙
“声墙”包含了数十个光电管和电子电路,可以纯粹看作是“建造物”,但要完全理解声音,需要通过与观众或表演者的互动来触发。从这个层面来看,它们是一种交互式的建筑构件,由遇到它们的观众“完成”。
光电管和电子电路
Vogel在他的作品《堕落与破灭》(1989)中探索了机会和必要性看似相反的原理:“我发现令人着迷的是,相同元素的叠加可以创建新的,非重复的结构。同样矛盾的是确定性结构造成的混乱。那是我对机会感兴趣的时候。我发现观察者与对象之间的交互可以创造非常不同的机会。”(Interaktive Objekte catalogue,1996:16)”
布莱顿Nagoya声墙, 2011
Vogel的最新“声墙”是Rhythmic Sounds,它是为1996年柏林声音艺术展览创建的。长6米的音墙用于专业舞蹈演员与观众的舞蹈。在专业舞蹈演员的表演之后的两个小时后,人们仍在跳舞。
Rhythmic Sounds和舞蹈的人群
“声墙”的另一个解读角度是是空间。正如Vogel所说:“对空间的体验需要时间的维度,而时间的维度是通过运动来实现的。”通过物理表达可见的身体运动同时以其纯粹形式同时也是灵魂的一面镜子。作为“游戏系统”的控制论对象是运动的邀请,是同时接收和产生,感官知觉和身体动作之间的相互作用。没有观察者的动作,物体仍然是死的。只有通过运动,它才能被激发成一种反应,从而反过来向观看者挑战新的运动。通过他们的动作和动作(表现为原始的,隐喻性的反应和学习过程),观看者不仅可以看到物体的行为模式,还可以看到他们自己的行为模式。(Peter Vogel. Interaktive Objekte. Catalogue, 1996: 92)
互动构件,该案例图片来源:https://www.petervogel-heritage.de/en/rhythmic-sounds-1-2/
04
建筑作为乐器恢复Flamenco文化
这是来自利兹贝克特大学Part 1 的一个设计项目,位于西班牙Granada。设计者Jack Ford 将设计重点放在重振文化上,将该建筑干预视为从根本上恢复阿利辛表演文化的催化剂。
最初的干预融入了Darro河,位于河道与城市的空隙中,主题大平台的包围,维护且暗示分裂又矛盾地提供连接。
作为干预而创建的项目,该设计侧重于Flamenco的原始文化,这在该地点周边的吉普赛人社区中尤为突出。尽管被商业污染的"Flamenco旅游"的开始蓬勃发展,居住在该地区的传统Flamenco艺术家仍然相对默默无闻。
Flamenco的还原度体现在沉浸式的表演中:这个戏剧体验的情感依赖于这个场地。没有和场地互动的表演和聆听终究是零星的、分离的。
该项目推测了建筑声学对Flamenco的影响,以体现其特有的情感品质。
该项目旨在创建一个地下性能监听系统,使用建筑作为视觉以外的乐器——也可以理解为一个共振体。
利用声音艺术的基本元素之一,即声音和空间之间的关系,一系列听觉设备协同提供声音传输系统的信息,该系统利用管道、抛物线和椭圆形建筑结构。
船只通过时,从外部和内部影响声音传播,并结合建筑的形态,产生共鸣和混响。这样一来,传统的Flamenco文化重新诞生,增强了Granada向全球观众传播艺术文化的能力。
该案例图片来源:http://www.presidentsmedals.com/Entry-32521
- 我们该如何利用好“声音”创造建筑 -
上面的四个案例诠释了建筑可以以何种形式作为“乐器”体现其对空间感受的塑造能力——可以是一个装置联系城市空间,可以是建筑的一个构件(如墙),又或者是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乐器”。在作品集设计中,“声音”作为一种抽象的因素如何与使用者发生互动?大学里的必修课建筑物理与建筑声学,我们又如何以新颖的方式结合到自己的设计中呢?希望看完这篇文章的你,能拥有更多的思考与创造。
参考资料:
[1] Leitner, B. (1974). Sound architecture. The Journal of the Acoustical Society of America, 55(S1), S28-S28.
[2] Rhythmic Sounds I – Peter Vogel Heritage. (2021). Retrieved 14 March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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